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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散文
回家的路散文1
忽然觉得,远方就是朴素的村庄,就是村前小溪里的清波荡漾,就是旧木房前佝偻的身子呆呆地张望。
总是忙忙忙,又碌碌而无为。我匆匆地穿过全世界的苍白,满身倦气地匍匐向前。眼睛掠过了,也略过了整个世界无限温馨的光景,我感觉到自己白白地走过了那么多年,错过了许许多多。每一次计划回家,回家的路却总是很长,很长……
我在心里想了许多遍:要回家陪陪爸爸妈妈。可是每到时日,又不得不放弃了计划。就拿今年来说事吧,本来计划好的,要利用暑假,好好地回一趟老家,和妻儿一起陪一陪年迈的父母。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临近期末考试,上级忽然来了一纸文件,说把我抽到了某某办公室工作,直到开学正式上课那一天。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单位和我个人。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文件里的一句话:“即日做好工作交接,于某月某日前到新单位报道,抽调期间原则上不承担原单位工作,享受原单位工资待遇不变。”我心想,什么工作交接啊!什么为了我啊!自己一学期的工作基本完成,还什么“原则上”?这分明就是免费加班嘛!说得这么好听。这下可好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学习和生活计划全都被打乱了!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说来也巧,刚看过文件,年过八十的父亲就来了电话:”村里李大叔家下周五要办喜酒了,你们能不能回来吃喜酒。”
我只能支吾着说“暂时回不去了。”
电话的那头忽然传来几声咳嗽,我立刻问“爸爸,您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没事!是邻居李大爷在我旁边,他最近着凉了。”他放大了音量说。我分明感觉得到,那就是爸爸在咳嗽,他说话的声音又微弱了。
“没事就好,您和妈妈一定要注意身体。我有时间就回来看您们。”
“你太忙就别老惦记我们了,我们好着呢!别耽误了公家交给你的事儿。”父亲说。
我忽然觉得有些哽咽,眼眶里有股热乎乎的东西在打着转儿。我知道父亲的意思,他明明就是盼着我们回去小住几天的,因为每个学期即将结束之时,他总是找借口问我们。
是啊!作为孩子,我欠父母的太多太多了。想到这些,我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光,看着父亲牵着大公牛耕地回来,满身是泥,整个人都变成泥人了。他走到我们姐弟跟前,总是习惯性地从兜里掏东西,我们知道他一定得到什么好吃的要给我们了,他给我们的都是一些野果子,总是用树叶包得好好的`。那时候的我们,总是习惯性地站在路口巴巴地看着父母亲的身影由远及近。
每一次看到我放学后高高兴兴地回家,他们似乎比我还高兴,因为他们知道我一定又取得了好成绩,仿佛考好的不是我而是他们。真是“知子莫若父母啊!”
在我的记忆深处,父母常和我说的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再苦再累也要好好读书。”正是这样一句朴素的话,一直激励着我,克服了许许多多困难,走过了几多泥泞和坎坷,才有了我的今天。
想着,想着,一道熟悉的光影在眼前出现:远方隐约可见的朴素的村庄,村前小溪里的清波荡漾着柔柔的阳光,还有旧木房前佝偻的身子呆呆地遥望……
回家的路散文2
一
当桂花的幽香弥散整个校园,我知道,月亮再一次变圆的时候,便是中秋节了。
最易钓起游子乡情的,莫过中秋了。
当仰头望月把酒临风的时候,游子的心都会格外潮湿。
我知道,弄湿心灵的不止是故乡的月,不止是故乡的雾,不止是故乡的风,不止是故乡的虫鸣……
那皎皎的月华照在了故乡的墙脚、土街、古老的磨盘、低矮的柴禾垛……
二
没有哪个人能选择自己的故乡。
当你的生命用第一声啼哭宣告来临这个世界时,就已经注定了与那片土地有了一辈子也割舍不开的联系。
在那片土地上,你咿咿呀呀地爬过一些日子,长长的口水吊在了胸前,你双手摸着土地,几乎把土捏成了泥;你歪歪斜斜地走过一些日子,摔倒了又哭着站起来,哭声钻进了墙根草丛和瓦缝里;你疯疯颠颠地跑过一些日子,欢快的歌声与笑声洒了一地……
然后你大了,你背起了行囊,小村把自己弯成了一张拉满的弓,而你就是那枝带着风声飞向远方的箭矢,而你的脚步不论踏出多远,总有一天又要重新回到故乡的街道上,你就会像天真的孩子,在月光下循着老墙根细细寻觅,是寻找当年藏在墙缝里的那张纸条吗?是寻找你和小伙伴发完誓埋在大树底下的诺言吗?
三
仰望着天幕中那圆圆亮亮的月亮,我突然就想起我的故乡了。
想起了那黄泥垒成的老院子,想起了那低矮的现在已经找不到踪迹的东屋,听娘说我就出生在那里;想起了门前那条窄窄的小路,小路弯弯的就像一根带子,把一个个低矮的大门串起,我和春玲、青草、狗娃曾经在月光下光着屁股逗着头玩这样那样的游戏。
春玲家有狗,青草家有鹅,而狗娃家有一只特别凶的大公鸡。
春玲家的狗光叫不咬人,青草家的鹅只要一见到我,就伸长了脖子把头贴在地面上“嘎嘎嘎”地叫着撵我,我的大腿曾经被它拧得青紫了好几天;狗娃家的大公鸡,别的小伙伴都说它听话,可每次见了我就炸起鸡冠迎面扑来,为这,娘去狗娃家说了好几次,狗娃娘把大公鸡捉住了,我娘领着我站在大公鸡面前,狠狠地训斥了它一番……
在每家的墙根里都会堆放着柴禾垛、玉米秸、棉花棒、高梁杆子。我们在捉迷藏的时候,就常常掀开柴禾垛把自己藏了进去,留一条窄窄的缝,看对方找不到自己,一趟趟跑来跑去抓耳挠腮,真替他们着急……
四
我小的时候没听说过中秋节,对这个吃月饼赏月亮的节日,我们更习惯叫“八月十五”。
在我们那里,“八月十五”可是一年中很郑重的节日,一年有两次大规模走亲串友的节日,八月十五就是一次。
过年走亲戚只能早晨和上午,而八月十五却没有限制,白天忙完了地里的活儿,晚上便可以提着两包月饼一瓶酒去串亲戚。
我最喜欢家里来亲戚了,大人们盘坐在高椅子上抽着烟、喝着酒,满屋子弥漫着烟香和酒香,我趴在床前的油灯下一边写着作业,一边听着大人们天南海北地吹,作业本上放着娘给我的一块月饼,月饼的油渍亮晃晃的,浸出的油把我的作业本都印出了一个大大的圆……
大桌子上菜很少,一盘子油炸花生米,一盘子丝瓜子炒鸡蛋,一盘子白菜粉条,一盘子豆腐或者豆腐皮,这几乎是我们村待客的标准菜。窗外月亮明晃晃的,窗内的油灯倒显得昏黄,瓶子里的`白酒见了底,青菜也几乎刷光了盘子,但那亮晃晃的花生米一定会有几粒。我知道,那是大人们特意留给我们这些孩子们。
五
八月十五的晚上,最快乐的莫过于“圆月”了。在我们老家的话语里,“圆月”不单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动词。月亮升起的时候,在院子里放上小桌,桌上摆着一瓶酒、几个菜、几块月饼,一家人围在桌旁喝着酒、吃着菜、品着月饼、看着月亮扯东道西,其乐融融。
看够了大人们的圆月,我就和我的小伙伴们开始谋划起自己的“圆月”了。
向大人要钱是不可能的,大人们也不会给,我们有着自己的主意。
上山逮蝎子,挖草药,打柏籽,晚上拿着手电筒在老屋的土墙上照土鳖子,我们把草药摊在屋顶上晒干,把蝎子小心地装在罐头瓶子里,把土鳖子在鏊子上弄死晒干,然后结着伴儿去集上的采购站上卖钱。
我们一次次地集合在一起,商量着买什么菜,喝什么酒,买多少月饼,甚至利用中午人们怕热的空儿去山上偷绿豆,自己泡豆芽……
终于等到了八月十五的晚上,我们的小桌子上摆满了菜,桌子旁边每人脚下有一瓶汽酒,手里拿着月饼,一边嘻笑着,一边嚼着月饼,菜没吃多少,月饼一块也没剩,哈哈,真没想到这汽酒竟然还让一个小伙伴醉得不成样子。
六
那时的月亮真大。
那时的爹娘很年轻。
那时的我们很小。
男孩子经常光着屁股,女孩子也刚缝上开裆裤,我们大家围在一起学着大人过日子的样子玩盖屋子、娶媳妇、生孩子的游戏。
青草经常当我的媳妇,她用自己的小褂子包着一块石头,就当我们俩的孩子;狗娃和春玲学着他们爹娘的样子吵架,狗娃把一个个泥巴捏成的碗啊碟啊的摔在地上,春玲盘着腿哭个不停……
现在呢,月亮似乎很小。
爹娘突然变得很老了。
而我们为了生活各奔东西。
青草去了东北,我再也没见过她一回,听娘说她去年回来的时候,曾经问过我在哪里,她问的时候眼里挤满了泪,娘说的时候嘴里叹着气,我听的时候泪水挤在眼里。春玲远嫁内蒙,然后把她的弟弟和爹娘都带了过去,所谓老家只剩下一所空房子。狗娃因为家里穷个子又矮,一直娶不上媳妇,最后好不容易用妹妹换亲娶上了媳妇,可好日子没几天,媳妇又因为生孩子难产去世了,现在的狗娃孤身一人,也不愿再守着老家种庄稼了,每年都随着年轻人卷起铺盖北上南下打工度日。
七
爹娘一辈子没离开过家,他们就没有故乡的概念。
儿子还在求学,还没有真正离开家,而我的老家,他又不曾呆过几天,基本上没有什么记忆,所以说儿子头脑中也没有故乡的观念。
妻子是当地人,从上学到工作都在家门口,当然也更谈不上什么故乡了。
我和妻子儿子当然很亲了,但是,在中秋到来的时候,我却无法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说起我的故乡。
有一些话语,有一些思念,只能交给自己,交给浓浓的醇酒,交给淡淡的香烟……
一个人静坐于庭院,久久地仰望着故乡方向的那一轮明月……
八
月亮,照亮了还乡的路。
只是有时候回家的路却是太远太远。
有时我会想,每个人的躯壳,不论多难最终总是能找到起点的,可我们的灵魂,在奔跑的路上,何时才能真正找到回家的路?
何处,才是灵魂的故乡?
我想,只有找到了故乡,灵魂才有可能于万千迷失之后,真正觅到家的方向。
回家的路散文3
北风的肆虐凶狠地弥漫这城市,光怪陆离的灯火毫不留情地泼向大地,错乱惊魂的喇叭声不停息地缠绕在耳边,所有的道路如同一团杂乱无章的毛线,歪七扭八,失去了整齐、洁净。路上的人个个神色慌张,谨慎,皱着的眉毛使人与人之间保持距离,眼里的冷漠寒意加剧了狂风的嚣张蛮横,呼吸的紧促使浑浊的空气更加浓重,苍白黯然的嘴唇被灯光反射得越是恐怖惧人,鞋子被迫发出的声响掺杂在刺耳的喇叭声中,不得不让人随之心颤,发抖。黑漆漆的天空,是这城市的背景,彰显得十全十美。而只有一束极弱的微光,死板板地盯在天隅的一角。仔细瞅瞅,才明白是月亮的背影,背对着大地,躲藏在无情的黑云之中。
“快了,快了,真的快了。”他心里念着。坐在通往火车站的汽车上,目睹着这一切。半年前大学毕业的他,对于这荒凉喧腾的.城市,实在是一场漫长无际的噩梦。从早到晚趑趄在人挤人的道路上、公车上、地铁上。日日夜夜听见尖锐心寒的喇叭声。斑马线上,红灯停,绿灯也停。频繁地遇见车撞人、车撞车事件。没有一天可以是轻松畅达的。心如此,交通也如此。这地方,消弥了他所有梦想,他必须回家,那个温情的小城。
下了公车,提着笨重的行李箱,急切地驶向入口。看着车票,嘴角忽然弯弯上扬。坐上这班车,抵达另一个小城,再转车,就真的到家了。家,一想到家,他浑身热血沸腾。
上了火车,夜色已晚。在这站满人的火车上,他坐在行李箱上,抱着背包,希冀着那个小城有一点似他的故乡,这就是老天这半年来给予他最贴心的关切和恩赐了。不知不觉,他梦见家了!
晨光熹微,太阳公公使劲地挣脱被子,等不及地亮相在天空上。很快地,金灿灿的光线充盈在大地上,催促着苏醒,洒满活力。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讶然地望着窗外,顿时,心里某种温暖的乐符,吟唱着一首交响曲,使他的凝望更加持久。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很亲切,像什么?他糊涂了。
又急切地打开手机,喜悦的浪花,折射出他心海的壮丽!
下车了。眼睛不停地回转观察四周。人很少,稀稀拉拉,但一点也不影响这空气的温度和味道,反而暖和得多,甜美得多。走出车站,他呆了,一恍惚,眼前叠印出故乡的影子。
他的心里又多了一种色彩,是欢欣,是期待。他的手在发抖,但这不是害怕,他的眉毛紧锁着,但这不是忧虑。道路上,行人、汽车次序井然地走在自己的位置上。红灯停,绿灯放行,汽车、路人很乖巧地执行。汽车速度的稳当节奏让人悦目,斑马线上的行人轻松自在地抵达对面。没有杂音,只有声音,欢笑的声音。他又糊涂了。
临近中午,应该是交通高峰期。可没有一点情形可以见证这一点,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规规矩矩,很随和。随和,他点头大悟。这真的很简单,很容易实现。
回家的路散文4
几年前, 美国一个州的电视台曾经举办过这样一个节目,电视台送一个人去外星球冒险,电台要求这个人随身只能携带一个永不充电的无线通信工具。在完成所有任务后,电视台将会引导冒险者从一条秘道载誉回归地球。全美国的年轻人都争抢着报名,但最终坐上飞船的人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文森。
和大多数报名的人想法一样,文森绝不相信电视台有能力将人送入一个外星球,那无非是一个虚设的外星场景,实际上他依然呆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所以文森相信自己会轻易完成任务并重载誉归来,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只是当到达目的地后,文森发现自己竟然不记得是如何来的,一路上飞行了多少时间,他甚至不记得飞船的样子。
任务的完成极其惊险,甚至九死一生,但这并没有难到文森。文森一直怀疑自己是处在地球上的某一隅,但是他从来没有见到任何生命的迹象,就连维系生存的食物也只有在完成任务后才能按照电视台的指引找到。而且这星球的一切景像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太阳有时半个月甚至半年也不会升起,夜空中永远看不到月亮。特别是每次他接到电视台的电话时,他回话后要十多分钟才会听到回复,他曾经问过为什么等待的时间那样长,电视台告诉他那是因为距离的原因。所以他有时也很茫然:我到底在哪?难道真的被送到了外星?
最后一个任务完成时已是五年之后,文森如释重负,因为根据游戏规则,加州电视台的人应该告诉他回家的路。那应该是一艘飞船突然降临,带自己回家。他这样想。但电视台的人却告诉他在沙漠的尽头有一间房子,进入房子后他会看到另外一扇门,打开那扇门就可以回家了!
文森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沙漠尽头,他看到了那座房子,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他心中一阵狂喜,迫不及待地走进房子,真的还有一扇门!只是,当他把门拉开时,来时的兴奋与喜悦荡然无存。门外面根本没有路,门外面是悬浮的太空,蓝色的星星飘浮在空中,还有冷风。这一脚踏下去,是坠入万劫不复,还是成为太空的浮尘?文森不敢想象结果。
这莫非是虚构的场景?文森这样安慰自己。但门外侧没有把手,也没有其它可以借力的工具,一不小心就会失足跌落。为了慎重起见,文森决定先伸出一只脚探路。他紧紧抓住门,将左脚向外向下伸出去,脚下什么都没有碰到。文森有点绝望,那一刻他相信自己的确被送到了一个外星球上。
这时电视台告诉文森,这条秘道开启的时间只有半小时,如果他不相信这是回家的路,他可以选择放弃,但下次回家的机会一年之后才会出现。
“回地球的路我们到时会通知你!但是路不一定是真实的!你需要自己判断!”他想起来时主办方说过的一句话。
原以为外面停着一艘可以载自己回家的飞船,没想到门外面竟然是无垠的太空。文森不敢拿生命作,他选择了再坚守一年。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后回家的房子建在高山顶上,当他筋疲力尽爬上山顶走进房子,再打开另外一扇门时,他看到了一年前的.太空景像。
文森几近崩溃,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为什么硬要选择一条不归路?
这样的悲剧重复了四次,不同的是每次房子建造的位置,相同的是开门后都没有路,只有漫天闪烁的星星,还有风。文森近乎绝望,但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放弃,因为他不想死,他想活着回家。
第四次放弃后,电视台告诉他如果第五次还没有踏上回家的路,那么他将永远被放逐在那个星球上,因为秘道将永远关闭。而且第五次的路得自己去找,因为电视台也不知道在哪了!
文森再一次在沙漠中挣扎前行,这时妈妈打来了电话,说她和爸爸还有妹妹都非常想念他,希望他早点平安回家,而且相信他一定能成功做到。而让他泪流满面的是女朋友的电话,她说你快回来吧,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娶我!
文森又一次进入五年前到过的房子,又一次打开那扇门,他望着太空上的蓝星星,心中涌现无尽的悲哀。
“你有权选择放逐!我们将会保证你一生的饮食,还可以送一台电视和电脑给你!”电视台并没有劝说文森鼓起勇气,似乎还有诱使他放弃的嫌疑。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文森心中突然机灵了一下:太空中怎么会有风?而且前四次也都有风吹,只是没有这一次强!这绝不对不是在外星!文森笑了一下,我为什么前几次就那么傻呢?想到这里,他开始笑了,他果断地向外伸出左脚,接着在虚空中迈出右脚。让他惊讶的是自己并没有急速下坠,也没有飘浮起来,而是在空中漫步。二分钟后他走出黑暗,眼前是沸腾的人群,电视台的主持人,他的女友、父母还有妹妹都跑上来拥吻他,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走上了加州电视台的直播台。
其实文森从来没有离开过地球,那些场景都是在一个无比巨大的封闭空间精心虚构的,所以他看不到月亮,通话的时间也有电视台故意延长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他,让他相信自己离开了地球。而他也没有离开十年,前后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但一个人在一个日夜不分的空间,在无尽的孤独之中,会不自觉地以为自己已经生活了很多年。
只有那回家的路是假的,那门外面的确没有路,一只脚走出去是虚空,但如果二只脚都踩下去,一条由计算机控制的巨大的传送带会及时升上来接住你,并带你回家!
这个冒险游戏其实考验的就是一个人在长期与世隔绝的情况下,是否还具有足够的信心和判断能力,只要能够清醒地感知风吹也就能够判断太空是虚设的,只是一个人在信心缺乏时往往会失去正确的判断能力。
人往往容易在困难面前失去信心,进而怀疑自己最初的正确判断,最终走上一条错误的不归路!
回家的路散文5
走在回家的路上,忆起,那个雪花飘飞的季节,我们相遇在一个纯白小镇。一抹乡土味,不浓不厚,最美的流年,始于这场醉美的邂逅,一段红尘孽缘,从此便割也割不掉,抹也抹不去。
我喜欢,你不管燕瘦还是环肥的身体,推上一堆,随性雕饰成我想象的模样。
我喜欢,奔跑在无垠的旷野,聍听你完美的找不到任何瑕疵的声音。
我喜欢,静静地仰躺在你怀里,任你飘落在我头顶,脸上,融进我身体里。
最钟情你纷纷扬扬盈落在我老屋窗前。一片一片,一瓣一瓣,飘扬在屋顶,堆积在眼前,片刻,寒意冰凉,而我,总能温暖在清寒的刹那,我柔情的伸出双手,让你融化在我手心,倾城的暖,暖进了心窝窝。
如若,今生只似一场梦, 我愿,在这场风月缠绵里尽我余欢。就这样安静的驻足,在净白的世界里浓情的逝去。不惹红尘里任何一星繁华,只愿,与君书尽江山无限,舞罢霓裳羽衣,言家长里短,柔情一世。
数载流光,终究红去年少,年轮反复推敲,数不尽挑灯墨雪,写不完梦里雪花飘零事,而今,只不过匆匆那年。
千千结,丝丝念,雪染风尘几许,奈何少年长成,寻不见,昨日清欢、他时温暖,夜枕寒凉,凉了柔情万千,寒了乡情高高悬。
太多零散的过往,怀抱着回不去的旧时光,自此苦了相思情。我可依然是你最初的执念?我可回得了过去,回得了你身边?
若问,江山美人,谁轻孰沉?你可知,你便是我的万里江山,还是我的倾世佳人。
饮罢一壶思乡酒,早已痴醉方休,烟花彼岸,旧情却未老。我愿,寻着烈酒中的高粱味,跌跌撞撞地踏上回家的路。
这些年,不知在这条路上折腾了多少回,再疲倦,回到这个安心处,也不悔这一脸沧桑;再多蹉跎,回到这个情归处,也幸福满满。
走了一年的路,该歇歇了,在我们最温暖的称作家的地方,尽管没有在这一年里留下铿锵和豪迈。
走了一年的路,该笑笑了,在我们最亲爱的叫做亲人身旁,尽管没有在这一年里给过太多陪伴和温暖。
在这条回家的路上,满是说不清的浊味,也有你漫天飞舞牵引着我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想,一路盼。仿若这辈子都无法逃离。
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你倾覆在如我老家的旧土墙;
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你飘零在旱夔门的绝壁涯;
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你偎依在天井峡里葱笼的`藤条木;
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你奔跑在宽阔崭新的景观道;
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你飞舞在纤瘦似指的石乳峰;
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你沉积在茅草坝空旷的路营地;
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你披挂在龙桥河里倾泻如柱的千丈瀑……
我已经依稀看见,老母亲在村口望眼欲穿,灶堂里的妈妈菜飘香千里,等我回来,我的老母亲;
我已经依稀看见,七大姑八大姨在话油盐酱醋,笑声回荡在整个天空,等我回来,我的亲人;
我已经依稀看见,曾经光腚玩泥巴的小伙伴扯着嗓子在唱酒词,等我回来,我的朋友;
我已经依稀看见,你放肆的奔跑在那一方充斥着我怀念的泥土味儿的天际下,等我回来,我就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小情人,我挚爱的兴隆。
年年岁岁,独箴风华。
岁岁年年,风情万种。
回家的路散文6
我出生的小山村,坐落在一条大河附近,这条河叫丹江河,发源于商州,途径我们的小山村,最后从丹江口汇入汉江。现在南水北调就是把丹江的水引到北京去,河流沿岸到处张贴着标语,“保持水土,送水进京”,“一江清水送北京”。对于这些标语,沿岸的居民都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北京的人也喝我们这的水,一种光荣感油然而生。我们小孩子更不懂得这些标语的含义,老师说北京是首都,至于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每天放学路过这条河的时候,我们就在岸边整齐的站成一排,一边往河里撒尿,一边高喊:一江尿水送北京,然后哈哈大笑,心满意足的回家。
这条河是我们小时候的乐园,每到夏天,我们就如同没人管的野孩子,整天在河里游泳摸鱼,有时候还偷河滩上的西瓜,经常玩到很晚才回家。父亲一看到我和弟弟满身是泥,拿起扫帚就打,我也不躲,打完了父亲问我还敢不敢再去,我说再也不敢了,但到了第二天,我们依旧如此。父亲说,顺着这条河一直下去,就会到县城,再往下就是老河口,那里的水很深,鱼比人还大,你们要是被冲到老河口了,就会被鱼给吃掉,再也回不来了。我一直以为父亲说的老河口只是个虚构的地方,吓唬我们的,当我上大学后,在网上搜索,丹江的下游还真有个叫老河口的地方。不过那时我还真想过顺流而下,冲到城里,去看一看县城的样子。
从村子到县城,有一条山路,沿着河堤边的山脚修建而成,顺着河岸一直延伸到县城,有五十公里的路程。母亲说她小的时候,去县城只有一条小路,只能靠走路去县里,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县城。
这条山路是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后,各个村子集资修的,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这叫大会战,每家都要出一个劳动力,路修好以后,去县里就方便多了,骑自行车五个小时就可以到了,偶尔有一辆汽车路过,村民会争相来看新奇,沿路站满两排人,如同夹道迎接贵宾一样。
每天有两趟乡间的班车路过村子,最早去县城的票价是七块。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七块钱是很大的一笔开支,用母亲的话说,七块钱是我上初中时两个周的生活费,七块钱买的盐够一家人吃上半年。每次村子有人进城,都会成为一个不小的新闻和大家讨论的话题,甚至最后有人可以根据一家进城的次数,判断哪家有钱哪家没钱。有的小伙子为了进一次城,经常会骑五个小时的自行车,去城里溜达一圈,什么都不买,回到村子里感觉进城了,倍有面子。
我经常听他们说,城里特别的大,有三层高的百货大楼,有很多商店,卖啥的都有,在百货大楼里,有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特别大特别清晰,这些都是我非常向往的。我读小学的时候,每次看到有人进城回来,脸上流露出来的幸福灿烂的笑容,就一直期待着自己能够快点长大,梦想着有一天也能进一次城,哪怕是骑自行车去也好,去看看大城市的样子,就知足了。
初中在离家三十里的一个学校读书,从村子坐班车到学校要三块钱的车费,相当于我一周的饭钱,为了节省路费,我经常一个人背着书包和从家里带的酸菜,闷着头走两个多小时去学校。初中三年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几百趟,穿梭在这条回家的路上,走破了很多双布鞋,风雨无阻。
每周回家一次,回去换洗衣服,然后拿着母亲给准备的干粮和三块钱生活费,在学校里住上一周。学校里只有一个食堂,每顿就是玉米糊糊,菜是母亲从家里给准备的酸菜,初中正是饭量大的时候,由于没有油水,吃完饭两个小时就饿的受不了,全校的学生都面黄肌瘦,很多学生初中没上完就回家务农了,坚持到毕业的少之又少。那时候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周末回家,回去可以吃上母亲做的白面馍和面条,对于饿了一周的我和弟弟来说,这是最好的美食,我们一顿能吃上两三碗,一个周的油水都要在这几天补足了。母亲也不拦着,尽我们吃饱。去学校的时候,母亲还给准备一些干馍,饿的时候充饥。
初中这几年,我一直努力读书,只为了努力考上高中,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着汽车去县城里看看了,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进城的梦想会在上初中的时候实现了。初二的时候,县里举行数理化竞赛,我被老师推荐代表学校去参加比赛,收到这个消息已是周五下午,我正准备回家,老师让我跟他一起去县里,路费学校报销。这是我第一次有机会进城,内心的激动不言而喻。那天下着大雨,我穿的布鞋灌满了水,让我非常窘迫,老师从他家的床底下翻出一双破旧的解放鞋,我穿着这双鞋和沾满泥浆的裤子,第一次跨进了大人们经常津津乐道的县城。
第一次进城,所有的地方我都不熟,外面下着大雨,我坐在汽车里上下颠簸了几个小时,吐了好几次,然后昏昏沉沉的下车,在老师的带领下去二中参加了一个考试,下车的'时候我已经晕的找不到方向,考试的结果自然也不尽如人意。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三层高的百货大楼,那是我当时见过的最高的楼房,但我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就没有进去逛,没有看到超大的黑白电视机,也没有在路边的商店停留,我甚至不敢看路上的行人,只是闷着头跟着老师一直走,只想尽快的回到那个平静的小山村。
考完试后,按照父亲嘱托,我去了县里的伯父家。伯父自从搬到县城以后,我还没有上过他的家门。我按照父亲给写的地址,找了很久才找到石油公司的伯父家。进家门的时候,家里干净的地板,十七寸的黑白电视,犹如天堂一般。我第一脚踩在地板上,狠狠的滑了一跤,沾满泥的解放鞋把地板弄的乱七八糟,伯父对着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我说,没关系,地板脏了可以擦,伯母给做了可口的饭菜。吃完饭,在伯父家里上厕所的时候,我第一次见马桶,不知道怎么用,就强忍着从伯父家里去街上找厕所,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最后躲在一个垃圾池边上解决。正在快意释放的时候,突然窜出一条狗来,追着我旺旺直叫,吓的我提着裤子,捂着裤裆,撒腿就跑,再也没敢回头。
回到村里,我从来都没有提起这次进城的事。别人问我时,我都草草带过。再看到年轻的小伙子骑着车子风光的去城里的时候,我也不再羡慕,只是偶尔在路上碰到一只狗,就会下意识的捂着裤裆,撒腿就跑。这种情绪一直影响着我的整个初中生活,直到高中以后才慢慢淡忘。
高中在离家五十公里的县城里读的,由于第一次进城的经历,上高一的第一个月,我都不敢出校门,更不敢去伯父家,就一个人闷在学校里,上课读书,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做。那时,从村子里坐车去县城要九块钱的车费,够我高中三天的伙食费了。每次去学校的时候,母亲都给交代,没事就不要总回家,在学校好好读书就行。为了节省这来回十八块钱的路费,半年只回家一次,偶尔有要用的东西,都是母亲托人稍带到城里来。父亲很少问及我的学习成绩,也从不来学校看我,只是隔一段时间就让人捎一点生活费给我。
放寒暑假在家里,总是看到父亲忙碌的身影,从来不曾停歇,母亲说父亲变的沉默了,戒了多年的烟又开始抽了。因为学校还安排了补课,回家待不了几天就得去学校。这三年,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在学校读书,这是我回家最少的三年,也是和父母交流最少的三年,对这三年的家我甚至没有什么印象,也不知道家里这几年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放寒暑假回家,面对父母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忽然之间,家在我心中的形象模糊了许多,无所适从。
这条山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铺成了柏油路,也就是在铺路期间,伯父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那时我和堂哥正在读高二,暑假补课时,我去医院看伯父的时候,他已经胃癌晚期,躺着病床上,跟我说,“你父亲那么辛苦,为了你们几个读书,一定要好好学,考个好大学,我也跟着沾沾光。”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伯父说话,我和堂哥静静的听着,他讲了很多,从他十六岁当兵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参加越南战争,然后转业回到县城的石油公司跑运输。伯父操劳一生,刚刚住进新房没多久,就躺在了病床上,再也没有起来。伯父终究没有等到我和堂哥考上大学的那一天,由于手术失败,伯父病情加重的很快,那天,伯父跟父亲说,“我要回家。”那时正赶上修路,所有的交通就中断了,父亲找了一个三轮车,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将伯父拉回了老家。三天以后,父亲打电话给我和堂哥,伯父不行了,等见我们最后一面。
我们顺着修路的河边,一边抹泪一边往家里跑,从上午跑到晚上六点多,到家的时候,伯父已经走了,父亲说,伯父走的时候只见了他一个人,他舍不得几个孩子,让父亲好好照顾我们几个,一定让我们继续读书,伯父说,“母亲过世的早,活着的时候也没怎么陪她,我走了后就葬在母亲的身边,好好陪陪,不再分开。”父亲泣不成声,葬在一起也好,总算回家团聚在一起了。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子欲孝而亲不待”的悲凉。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我选择了省城的大学,一来离家近一点回家方便,二来作为老大也方便回家帮父母干一些活。
读大学对于很多人来说仅仅是受到高等教育,但对于我,一个卑微的山村孩子来说,是唯一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我紧紧的抓住这个机会,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没有松手。在读大学的几年中,每花掉一分钱,我都会想到沉默寡言的父亲,想到父亲亲手种下的每一颗香菇。我经常梦见父亲站在香菇棚里,微笑着看着我,粗糙黝黑的脸上挂满了自豪。但我也害怕梦见这样的场景,害怕有一天会让他失望,哪怕仅仅是一次小小的失望。我努力在这个大都市里的一所学校里学习,挣扎,肩负着无数的期望,如同父亲一样,不断前行。
刚读大学时,每次放寒暑假,看到很多同学都留在学校,找兼职,做家教,增加社会实践,虽然羡慕不已,但我只要一放假,就立刻回家。母亲说,在外面,不但不安全,还要生活费。初次去城里读大学回家,总是各种同学聚会不断,相互串门,共同分享大学里的趣事,很少在家里呆。直到有一次放暑假,母亲打电话说,让我放假不用回家了。我愣了,母亲说,“你每次放假回来,脚都跟抹了油似的,到处跑,根本都不在家,不说你能帮家里干多少活了,你算一下,你暑假在家能呆几天,能和我们说几句话!”
自此以后,每次放假回去都在家帮父亲干活,给母亲做饭和洗衣服。小叔说只要我一回家,就成了家里的保姆,庄稼活和家务活基本上全包。我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父母少干一点活,能够有时间稍微歇一歇。我慢慢地不再羡慕那些暑假打工不回家的同学,毕竟大学毕业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打工,去工作。也许只是我们的处境不同,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选择,而我始终选择回家,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给父母讲讲外面的世界,听他们说说过去的事情,此刻,我就是他们的一个延续和未来,承载着梦想和希望。
找工作的时候,我只投了省内的公司,只为离家近一点,回家的时候方便。工作以后我每周给父母打一次电话,听母亲说东道西,无外乎都是农村的琐碎事情,还有叮嘱我们吃好穿好,母亲有时候说着说着突然一停,就不说了,我问母亲怎么了,母亲说我又说多了,电话费多贵啊。
去年有一段时间工作比较忙,有一天看到母亲打来好几个未接来电,以为家里有什么大事,匆匆打回去,母亲说,也没什么事,你已经两周没有打电话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还好吗,我说我挺好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母亲说,你年龄再大也是我的儿啊,我能不操心吗!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愧疚,从那以后,即使是再忙,我也每周固定给母亲打一两个电话,哪怕说几句也好!也许每个父母都是一样,儿女永远是不变的牵挂。
现在回家高速路修通了,回去非常方便,只需要半天时间。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回家一次,下午到家陪父母吃个晚饭,第二天早上坐汽车回西安。母亲经常唠叨,回来这么急促,路费要一百多,多不划算,但每次回家母亲都是最开心的一个,做很多好吃的等着我和弟弟妹妹。回家给父母买不了什么东西,都是药品棉袜毛巾之类的生活用品,因为我知道即使是这么小东西,母亲都不会舍得买。后来我把父母接到西安来住,让他们能跟着享一下福,但他们上来呆了三天就自己回去了。母亲说,在这里只能住在单元房里,一个人都不认识,寂寞的很,人老了就想有几个说话的人,在山村里活动惯了,过的自在,你们在外面忙事业,有空回家看看就好了,只要能团聚,哪里都是家,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母亲说,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路,那是一条回家的路,父母在路的这头,儿女在路的那头,父母期盼的不多,回家,才是给父母最好的礼物!
回家的路散文7
一条路,一条回家的路。
这条路崎岖不平、蜿蜒曲折,一段年久失修、坑洼颠簸的公路,一段狭窄弯曲、陡峭难行的山路。这条路,我不知走了多少次,走了多少年,路边的每一处村庄房屋、每一个上坡下坡、每一个一个拐弯,路上的每一块石板,我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从在县城上学到参加工作,再到成家后住在县城,相当长的时间内我都走在这条回家的路上,不管山高路远、步行艰难,我依然走在这条回家的路上。在路的终点,在那高山之腰,有我的老家,不知在多少年前从飞鸟嘴里落下的一粒种子,无意中撒落在这儿,世世代代,祖祖辈辈,如花似草生根发芽。这儿有我童年的快乐,有我少年的迷茫和怅惘,有我永不褪色的回忆,这儿让我心驰神往、魂牵梦萦……
路的一端是县城,我现在居住的地方,另一端是乡下老家,有老父亲,还有我思念的亲人。我站在路的这端遥望那端,思念和牵挂绵绵无期,看不到路的尽头,而父亲在那端掂记着我,盼着我回家。这条路,让我们心心相通、血脉相连。从县城到乡下老家,有四十多里。先前从县城出发,经武(冈)马(坪)公路坐班车到向天坳下车,沿去梅树的公路步行约五里,再走十里山路,翻山越岭,才能到家,往往是上午动身,傍晚才到家,人早已疲惫不堪了。
这条路,留给我太多太多的记忆。
高三毕业后,我与同村的人去云山脚下打种子禾,天气炎热,就在那儿,堂哥匆匆忙忙跑来告诉我母亲去世的噩耗时,我惊傻了。不顾一切,连忙坐车回家,我心急如焚,嫌车跑得太慢,多次催促司机。在田埂和山路上,飞似的狂奔,两只脚不听使唤,高一脚低一脚,如同灌铅般沉重,累得我气喘吁吁。我只想快点,再快点,好像我快点到家能见母亲最后一眼,甚至有奇迹出现。回到家,看到母亲的灵柩停在堂屋里时,我嚎啕大哭,像孩子似的。我伤心欲绝,我成了没妈的孩子,我成了一根孤零零的野草。这条路,是我感觉走得最漫长最艰难的路,也成了我伤心之路。
应届高考,名落孙山,不甘于失败的我,想东山再起,走上了补习之路,在三哥三嫂的倾力支助下,去县城补习。那时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我不想回家,不愿走在这条路上,一个高考落榜的人辜负了亲人的期盼,无脸见江东父老,不想见到父亲为我辛苦劳作的身影、愁苦的面容和叹惜的神情。走在这条路上,我迷茫、怅惘、彷徨。
考上高校参加工作后,与妻一起走在这条路上,妻感慨万千,回家的路太远,交通太不方便。我说,路再漫长,也得回家,因为家在那儿。妻穿高跟鞋,走山路多有不便,一拐一扭,容易扭伤脚,走得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干脆把鞋脱了,赤脚走路。妻高兴地说,光脚踩在石板上,滑腻凉爽,非常舒服,别有一番情趣。后来妻专门为回家买了一双平底运动鞋,适宜走山路,穿着平底鞋,步履轻盈,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回家走山路,成了一种享受,也倾注了浓浓的亲情。
我曾经从县城徒步回家,妻听了惊讶地看着我,满腹狐疑。那是高二暑假,我与堂哥堂弟三人去城西给人打禾,五天后回到县城时已是日薄西山,天快黑了,我们先在一家小饭店要了一盘辣椒炒油渣,用完餐后,太阳落山了,天空就拉开了夜的帷幕。我们毫不犹豫地决定步行回家,当时我们兜里仅有这几天打工挣来的几十元钱,班车没有了,也舍不得花十元钱住店。走路就走路,有种壮士出行的豪情壮志,从迎春亭开始出发,不顾打工的劳累,沿公路欢快前行。
夜的帷幕一下子就笼罩了整个大地,幸好月亮升起来了,给大地、田野、村庄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朦胧而缥缈,闷热的天气顿失狂躁的脾性,变得温柔而凉爽。风微微吹拂,神清气爽,十分惬意。我们走过店门,穿过从店里来射出炫目的灯光,走进房屋、树木的暗影,再融入如华的月光里。我们步履匆匆,似幽灵一般,啪啪有节奏的脚步声引来忠于职守的声声狗吠,更加勾起了我们回家的欲望,我们不禁加快了脚步。幽幽的远山如怪兽般向我们走来,房屋和树木缓缓向身后退去,我们脚下如踏风火轮、呼呼生风。灰白的公路一直在脚下延伸,走过夜路的人都知道,走夜路会不自觉地越走越快,尽管很累,但不愿放慢脚步。出了村子,万籁俱寂,蟋蟀不知疲倦地歌唱着,偶有觅食的鼠辈悉悉索索,听见响动忽地逃得无影无踪,发情的狗们也不休息,成群结对从我们面前呼拉窜过,吓我们一惊一乍的。过公堂到朱溪桥时,月上中天,皎如银盘,碧空如洗,我们却人困脚乏,瞌睡来袭,实在是走不动了。路边有扎好晾晒半干的稻草,顺手拿几把垫上,以地为床,以天为幕,以月为伴,躺下便呼呼大睡。醒了,有了精神,又继续赶路。走田埂会小心翼翼怕摔倒,便跳跃式前行。最难走的是山路,路陡狭窄,崎岖难走。走在林间山路,树影斑驳,鬼魅一般,不时传来猫头鹰咕咕鸣叫声,有鸟突然忽拉拉惊飞的声音,有野兽刺耳的吼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我们睁大双眼,竖起两耳,警惕而行,父辈们讲的鬼故事,不停地闯进脑海,周围更显阴森恐怖。走了两个多钟头,终于看见村子了,终于快到家了,我们欣喜若狂,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家,我终于回来啦!
到家时,已是凌晨两点,家里还亮着灯,母亲已经睡了,父亲还在酿着米酒。饭已出锅,铺在圆圆的簸箕上,冒着热气,满屋饭香,我抓了一把塞进口里,顿时满嘴生香。父亲十分吃惊地问:“为何这么晚了才到家?”我说:“我们从县城走路回来的,走的时候天快黑了。”父亲怜惜地问:“饿不?”我说:“不饿。”父亲赶紧打来热水,要我泡脚解乏,再洗澡睡觉。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直到第二天太阳高挂还不愿起床,小腿钻心地疼。
妻听完我讲的故事,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无语。
……
自大路坪至我村的村道修通后,从县城回家只需四十多分钟,快捷方便,且地势平坦,不用翻山越岭。前几年对村道进行硬化,出行更加便捷了。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进步,先前那条回家的路几乎再没走过,渐渐地被冷落和遗弃。虽然那段公路都通了班车,继续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但山路已完成了它的使命,最终会隐于历史的长河之中。
现在武马公路进行改造,施工现场如火如荼,对原来的路加宽拉直,降坡改造后会大大变样,路面更宽阔更平坦,距离更短更便捷。带着对老路的怀念,禁不住回家的召唤,在一个晴朗的上午,我们一家三口特意走老路回家,去看老路最后一眼,与它告别。坐在车上,惊喜地发现,老路旧貌换新颜,路旁两边的房屋多了高了,鳞次栉比,村镇更热闹更繁华,先前凝重的心舒展开来,喜上眉头,看着窗外,不禁沉思暇想……
走在回家的路上,像我这样在外漂泊的游子,常回家看看,因为我的老家在那儿。不管路有多远,我的心在那儿,根永远在那儿……
回家的路散文8
在久别故土回乡探亲的游子中,有“近乡情更怯”的,有尴尬遭遇“笑问客从何处来”的,也有衣锦还乡,光耀门楣的……不管那种心情,游子们久别故土,有了回乡的机会,大概个个都归心似箭。
我曾分别在永安、莆田,福州、南昌,厦门和北京等不少地方工作、学习过,无论这些地方离我老家那个叫做沙市的村庄是近还是远,但回家的路,对于我来说总是那么悠长、旷远。
在部队当战士那些年,少有机会回家。提干后军官两年有一次探亲假。我六九年提干,照理说七一年就可以休探亲假的,但被主任“刚提干,没老婆,探什么家”一句话给封堵了那年我回家的路。七二年夏天,我又送交探亲报告,主任还是那句老话:“年纪轻轻的探什么亲啊,又没有老婆。”
这个站不住脚的回答,真令人啼笑皆非。
难道探亲假只为解决夫妻团聚的问题而设,就不能探望父母么?主任是师级领导干部,家属长期随军,老婆孩子热炕头。他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好像根本体察不到我们这些男性荷尔蒙正旺盛的年轻军官还有婚配、成家的正当需求。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老婆,才急需休假回家去找对象呢。当我陈述了这个极正当的理由后,主任笑了笑,立马批准了我的探亲报告,表示了对我们这些年轻军官们急欲择偶的理解。
探亲假获批,我心中自是高兴,但路遥遥,水迢迢,离家千里,心中有些忐忑。对于今天发达的交通来说,千里之途,不算遥远。可那个年代交通不便,我要倒几次车,路上需折腾四天时间才能到家。回乡心切,归心似箭。四天的时光好像比千里路途更加遥远,更加令我难挨难耐。头天下午我从福州上火车,得第二天上午才能到南昌。下了火车便立即奔长途汽车站,买好回县里的客车票,得第三天早上坐上由南昌开往县城的班车,夕阳西下时分才能到达县城。我家在乡下,离城关还有40多里路程,我下了车又得赶紧买好路过我村庄的汽车票,然后在县城找家旅馆住一夜,次日早上坐车一个多小时,终于回到家了,那时已是筋疲力尽(这已经是离开部队的第四天了)。倘若休假结束要返回部队,再把上面的程序颠倒过来,逆方向执行一次,时间也是四天。当然,这是在幸运的情况下,要是买不到汽车票,在南昌或县城多呆一天等车票的情况也是常有的事,那就得五天时间了。我有一次回家过春节,因为买不到第二天的车票,天寒地冻在南昌等了两天,也冻了两天,够叫人沮丧难耐。更难受的是那些有了孩子的战友们的妻子,她们有的带着襁褓中的婴儿来部队探亲,在路上折腾这么几天,到了军营见到丈夫,早已心力憔悴,还来不及说上几句亲热话,便困倦得倒头睡去,只有美美的睡上一大觉,才能慢慢地精神起来。
那个时候,我们坐的是那种自瓦特发明蒸汽机不久以后就有了的.蒸汽机车牵引的绿皮火车。由于用煤炭做动力,火车开动,黑烟滚滚,一路煤灰飞扬,坐一趟火车,身上少不了要留下难闻的煤烟味。至于那个时候的长途客车,防震性能差,公路等级低,汽车行进在砂石路、搓板路上,震动剧烈。要是坐在车尾几排,颠簸震动更加厉害,胃里翻江倒海,受不住的人可就惨了。但受不住也得受,当时这是许多人唯一的出行方式,人们没有第二种选择。
这就是那个年代我们回乡的路,坐过的车。
如今,交通发达,方便快捷,还可以随自己的情况和喜好有多种选择。要是开自家车上路,回老家可以朝发夕至,一天就到家了。我的许多在榕城工作、经商、办厂的老乡们,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多都是开着自己的爱车回家,一路上开开、停停,还可以一路观光旅游,看看风景,一路的快意和幸福。
我回乡没有自家车可开,便从福州坐上午九点前发出的路过南昌的高铁,三个小时就到南昌,无需走出火车站,等半个钟头就可以换乘南昌到吉安的动车,舒舒服服地在车上呆上两个多小时就到吉安了。而在吉安火车站外面,我侄子开着自己的车早在那里等候接站了。当天想回永新老家,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再跑一百多里地就到了,一整天的功夫,也算是朝发夕至吧。不过,我弟妹和侄子们分别住在吉安和县城,最近两次回乡都先在弟、妹家中住上一、两天,再在他们的陪伴下一道回老家去看看。
上次在吉安上车返福州时,亲人们对我说,吉安的高铁已经修建多时了,过两年会更加方便,下次回乡可以从福州或厦门坐高铁直接到吉安下车了。随着科技的发展,国家的强盛,老百姓出行、回家的路越来越好走,交通工具也越来越舒适。吉安要通高铁,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好消息,我热切地期待着一条更便捷的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散文9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便插茱蓃少人”。中秋节和重阳节都过了,每年的传统佳节,都是我对家乡、对亲人思念最浓的时刻。在外漂泊二十多年了,每一年都有诉说不尽的离殇。虽然离春节还有长长日子,那归心似箭的心情,却让我迫不及待地天天在细数回家的路有多么漫长?回家的日子还有多少天?
九月,金秋时节,硕果累累。而身处千里之外的我,却总是看到另一番景象:那飘荡的云,那无边的落木,眼前枯萎的小草,不禁使人潸然泪下。“树高万丈,落叶归根”,想家了,想离别时父母眷恋的目光、妻子含情的眼神、还有小儿女哭哭啼啼在身后的拉拽。一别整整一年,而回家的路总是在脑海不断地涌现。“又是九月九,重阳夜难聚首,思乡的人儿飘流在外头……愁更愁,情更忧,回家的打算始终在心头!”
记得刚到广东汕头打工的几年,京九铁路还没有贯通,我们都是从汕头坐汽车到福建漳州,再从漳州坐火车到江西鹰潭,然后又转汽车到景德镇,从景德镇坐汽车到镇上。那一路的转换和震荡,辛苦不言而喻。
腊月初十左右,回家的人就陆陆续续多了起来。这个时候,父母的电话隔三岔五地打来。说某某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能动身呀!我们何尝不想早点启程,要等工程完工,要等老板结算工资,只有焦急,无奈地等待。
晚上,往日的街边,人群也浙渐稀疏了,一些零星的商贩在无力的吆喝,看着他们不多的商品,似乎告诉我,他们也准备回家了。再过几天就是春运了,四面八方的外来工就会涌向平时旅客不多的火车站。对于我们这些民工来说,无法确知的归期总比其他人多了一层忧虑。春运,一票难求,而我们又无法提前预订,真的很担心买不到票就回不去了。
母亲已经做好米糟了,已经熬好麦芽糖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在电话那头唠叨着我爱吃的一切;每一天的黄昏,母亲都会站在村口,翘首乞盼。望着三三两两背包归来的乡民,都会不断打听我的消息。
我记忆最深的是二00八年的那一次回家之路,至今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时光仿佛把我拉到了那年岁末,南方的温度打破了往年的常规,莫名其妙的冷了起来。在广东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一场大雪飘飘洒洒铺满了粤北大地,一夜之间披上了银装。高速公路,雪结成冰,从广州到韶关,汽车已排成了一条长长的巨龙,犹如蜗牛般的`在缓慢地蠕动。
自从下了这场雪,前方的路途中就一直传来不好的消息。大雪一次又一次的封路,航班延误,列路线中断,这些不能不让我们听得纠心。农历腊月二十三,离大年夜还有六天的时间了,其实我们老家过正年是在农历二十七晚上。我和两个同事托熟人总算买到了回家的车票。记得当天早上来到汕头火车站。站前广场万头缵动,黑压压一片,又岂是万人呀。到了这里一打听,他们大多是在这里滞留几天的人们。偌大的广场根本容纳不下从四面八方急匆匆赶来的返乡民工。离火车站不远的未曾营远的汽车站侯车室,也满满的聚集了一屋子的人。
“旅客朋友们,大家注意了,大家注了:由九江方向开来的列车,由于途中山体滑坡冲断了铁胳,列车无法按时到达终点”。广播里不时传来播音员沙哑的声音,每一次广播之后,广场上都是一片骚动。同事阿华的女儿正月初二就要出嫁了,手里紧紧摞着火车票,失神地跟在我的身后。她的妻子已给他下了死命令,回得了也得回,回不了也得回。
在火车站呆了整整一天,天色渐渐暗淡了,广场上,汽车站临时候车室里的人群,并没有因为夜的到来而散去,远处的铁轨在探明灯的照射下,空荡荡的延向无边的尽头,此时此刻,我们多么希望能听到“嘎喳,嘎喳”,轰呜呜的列车能在远处驶来。
晚风中,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手里拿着当天的车票却进不了候车室,只能一直在站外徘徊,今天,明天能不能挤上火车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即使火车来了,也该是滞留在候车室两三天的人先上呀!一个钟过了,两个钟过了,站前广场上突了多了二十几辆小巴士,一字形地排在那里。一个身穿军大衣,手拿扩音器的中年男士站在在车旁,嘴对着扩音器向我们喊话,说列车已经来不了啦,我代表汕头市政府免贵送你们回到原来的驻地。此时,那些似睡非睡,疲惫了一天的外来民工情绪突然高涨起来“我们不要回去,我们要回家”,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站前广场上久久回荡。“我们要回家”,这就是千千万万个外来民工的心声呀!家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幼稚未脱的孩童,我们怎能不回家呢?
午夜过后,我们仨人凭借自己瘦小灵活的身子终于挤进了候车室,候车室里椅子上,过道里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真不容易呀!有的人斜靠在椅子上,有的人就地坐在包袱上,看得出个个人都是极度的疲倦不堪!
快到凌晨,列车终于跚跚来了,我们也好不容易挤上了列车。尽管车上已是人满为患,走廊里,车厢的接头处都找不到一快空位,但还是让我们感到无比的欣慰。火车徐徐开动的那一刻,我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当一缕曙光从海面上升起,汕头的高楼大厦已渐渐地抛在了我们的身后。列车象一条巨龙跨过了韩江,越过了连绵起伏的九连山,穿过了白雪皑皑的原野,一路向北疾驰而去。在人挨人车厢内我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拿起手机“妈,我上车了”,这句话一出口,犹如千斤重担如释重负,母亲那颗悬着的心也该可以放下了。
九江都昌,我梦寐以求的家乡。游子的心,无论是走到天涯海角也忘不了家,忘不了父亲宽厚的肩膀和母亲温暖的怀抱。家,始终是一个快乐满盈的地方,一个创伤愈合,苦涩变得甘甜的地方。母亲说,家里年货都备好了,就剩下猪等你回来宰。
近了,近了,列车终于停靠在九江站。家乡的气温又明显比广东低了很多,一下车就冷得瑟瑟发抖。鄱阳湖大桥静静地卧在湖面上,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大桥对面的高速公路就象一条白色的玉带,那一台台铲车在上面来回地铲去厚厚的积雪。通往景德镇方向的高速公路关闭了。大桥的这端,回望九江的方向,络绎不绝的车辆又排起了一条长龙。
家,其实就在不远处起伏峰峦下。多少次回家,多少次长长短短的旅途,多少次悲喜交加?家,就在对岸不远的灯火阑栅处,母亲在等着一个满身疲惫的游子归来。抬望眼,到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我却估算不出回家的路还要走多久?
明天就是农历腊月二十六了,过年的日子却是用分分秒秒来计算。对于我们来说,如果二十七日没有赶到家,也就失去原有的意义了。二十七日就是正年夜,姐姐妹妹一家人团聚的时刻。祭祖,丰盛的年夜饭,如果缺了一个亲人,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我再一次拿起手机,望着手机上熟悉的号码,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拔出去?我好象看到父亲在村外一次次的抬头张望,母亲在家里焦急不安的来回度步。还是等等吧,我在极力地克制自己,我不想让父母知道我在大桥的这头受阻,我想很快大雪一定会停下来的,我想路面的积雪也很快会铲掉的。
傍晚时分,关闭了整整一天的大桥在一双双渴求的眼睛下缓缓地开放了,一辆辆大小车辆争先恐后地冲上了大桥,冲上了杭瑞高速。家,越来越近了,眼前的村庄,在大雪的衬托下是多么素洁,纯美,只是归家的心切让我忽视了这一幅幅美丽的乡村画卷。家,渐行渐近,那一层层白雪也淹盖不了泥土的芬芳,山村中腾起的袅袅炊烟送来阵阵腊肉的曛香。回来了,我深爱的家乡。我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爸,妈,我快到家了”!
又到了想家的时候,那次回家之路,深深印在我的脑海。如今,每一年的回家总是让我心生忐忑。哪一年的春运不是人潮人海,拥挤不堪!什么时候能打破一票难求的现状呢?游子回家的路,有多少忧愁,有多少欢笑,多少颠颇,多少坦途?但这些终将阻挡不了我回家的步伐。
又快到冬天,又到了想家的时候。回首一次次回家的路,春运,就是藏在每一个外来务工人员心中隐隐的痛!
回家的路散文10
晚上,母亲打来电话说:“你好久没有回家了,后院的黄皮果熟了,你抽个时间回家摘些回去吃,顺便帮我们打谷子,家里农活正忙。”我答应母亲大休时回家。
今年春节过后我一直没回家,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因为我住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赶不上圩日就没有车子进村,回一次家实属不易。
经过多次转车,哥哥骑着摩托车来镇上接我。一到进村里的岔路,路很难走,要连续上坡行驶。那是一条去年春节刚通的公路,夏季山洪的冲刷使得路面坑洼不平,车子在半山腰左右打滑,只能慢慢前行,发动机嗒嗒地响,回落在个山谷里,使原本寂静的山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峰回路转,终于见到了我熟悉的山坳。下车到大榕树下的大石板上歇会儿,一眼望去,整个村子尽收眼底,房舍四周的农田掀起一波波金色的稻浪,分辨不出哪块稻田是我家的。
人们常说:要致富,先修路。我脚下的`这条路村里人已经盼了多年,在乡政府和全村人共同努力下终于建成通车。没有通公路之前,村民赶集只能靠人挑马驮。每年春耕时节,村里需要大量化肥,全村人一起约好送化肥的日子,镇上的车将化肥送到村里的岔路口,那一天是一年里最热闹的一天。全村男女老少全部出动,小孩就负责牵马,男人肩挑手提,女人用竹篓背,一道千米长的人马搬运化肥爬山图由此成生,十分壮观。
通公路后,村里的农副产品可以通过汽车运到外面贩卖,不仅增加了村民的收入,也吸引着外面的人来村里做收购生意,如药材、造纸材料、木材。
一番周折,我终于到了家。这几年,家乡变化很大,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即便如此,我仍想常回家看看,因为,灿黄的土屋、淳朴的民风,甘甜的泉水,芳香的米酒在向我召唤。
回家的路散文11
夕阳西下,火烧云把天边照耀得分外美丽,我和小伙伴丰云来到了村外的小河旁,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嬉戏玩耍,距离小河不远处的村落,就是我们下乡插队的地方。
河岸上几棵孤零零的大树,树叶已经枯黄脱落了,偶尔能看见几只乌鸦站在树梢上“哑哑”地叫着,河水清澈见底,却有些寒冷,水中飘着从上游流下来的长长短短的树枝,眼前的景色就仿佛古诗里的那一幅画卷: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我和丰云都是从古城来插队的学生,触景生情,心中自有一番对“家”的思念,这正应了《天净沙·秋思》的后两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丰云挥动着棒槌在青石板上捶打着衣服,捶打过后我便用力地在河水中冲洗,农村很难买到肥皂,我们也没有钱去买,只能用当地农村远古传下来的无皂洗衣法了。
洗完了衣裳,天已经慢慢地黑了,我和丰云沿着河滩往回走,村里的屋顶都冒起了缕缕炊烟,随风飘来一股股柴禾燃烧的味道,让人感到了浓浓的乡土味,也勾起了我们对故乡的眷恋。丰云望着爬上天边的半个月亮,问我:“你想家了吗?”“想,当然想家啦!”我大声地答道。
我和丰云的家都在远离这里几百公里的古城,我们结伴来到了关中西部的关山脚下插队落户,告别了母亲,告别了校园,也告别了生长养育我们的故土。
前些时候的一天深夜,大街上敲锣打鼓游行,高音大喇叭不停地叫喊着:“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我们,还有千千万万个中学生,迎着朝霞,迎着寒风,跨山过水来到了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临行前,母亲含着热泪嘱咐着从未出过远门的我,奶奶往我的被囊里塞进刚刚出锅的糖烧饼,接着我和丰云背起行李往集合地点走去,不时地回头看着渐远的家,心里在喊:“妈妈,奶奶,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西去的卡车满载着我和同学们往夜色中驶去了。
城里的孩子首次来到山村,一切都感到很新鲜,漫山遍野的迎春花开,一望无际的重重大山,绵延不绝的层层梯田,过去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山村景色,就跳跃在眼前。
我们与农民一样在农田里耕作,我们充当民工去筑桥修路,下地回来在煤油灯下谈古论今,我们的生活虽然很艰苦却充满了乐趣。
“我们请假回城去看看吧?”丰云跟我商量,来到村里已经好几个月了,我们与家里一直都没有联系,那时生产队(村)没有电灯和电话,我早就想回家探望母亲和奶奶了,父亲被流放还未归来,家庭的重担都落在了她们的肩上,我年龄虽小但是个男人,有责任为妈妈和奶奶分点忧。
听到丰云的建议,我非常高兴,便连夜去找队长狗獾请假,敲开了队长的家门,屋里黑黢黢的看不清楚,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挂在墙上,狗獾媳妇把我们请进了家,狗獾卧在炕上问:“喝汤了没有?”当地农民把吃晚饭叫做喝汤,丰云说:“我们吃过了。”我心里想:“只是啃了几口昨天剩的窝头,哪里来的汤喝啊?”狗獾又问道:“有什么事吗?”丰云说:“队长,我们想请几天假回家去看看。”狗獾说:“也好,正是农闲时候,回去看看吧,媳妇,去队里给娃拿点苞谷带回去!”我们连声说:“谢谢!谢谢队长!”狗獾说:“谢个啥,快跟你姨去拿苞谷吧!”
我们刚来到村子,要到生产队年底决算时才能分到粮,前期县上只供应我们每人每月38斤口粮,一半麦子,一半苞谷,干农活劳动强度大,山沟里的水质又硬,吃下饭去先是肚子胀,后是饿得快,38斤定量每月早早就吃完了。队长这次竟然让我们拿这么多包谷回家,我俩特别感动和激动,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估摸是凌晨三四点钟吧,我俩腰扎麻绳、身背口袋、手持齐眉棍,腰间还插着一柄利斧,心怀喜悦地出门上路了。
出了村庄,大路上没有一个人影,我们背着口袋走了个把钟头,远远地就看见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毛鬼神坡”,从村里到县城这里是必经之路。这个“毛鬼神坡”绵延数十里路,弯弯曲曲,野草丛生,从进口到出口,一路上没有一户人家,尤其是要路过一段坟地,阴森森的煞是吓人。
来到了坡前,我们紧了紧行装,鼓起了勇气,往山坡深处走去,不知转过了几道山弯,突然看到前方星星点点飘着亮光,我感到脑子轰的响了一下,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丰云紧张地从腰间抽出了板斧,说道:“别怕!这是磷火,可能是坟地到了!”“不会有鬼吧?”我紧张地问,丰云说:“就是有,也要让他尝几板斧!”我为了壮胆,大声地唱起了:“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丰云也跟着唱了起来,高昂的'旋律在山坡上回荡着,驱赶着我们心中的恐惧感,丰云豪迈地说:“谁敢挡道就杀他一个落花流水!”
天慢慢地亮了,我们汗流浃背地走出了“毛鬼神坡”。
背负的包谷太重了,又走了半夜的山路,体力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我们就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坐了下来,肚子太饿了,由于回家心切,忘记了带干粮,想着到了县城就可以买碗面吃,可离县城还有几十里的路呢。
好在天气还不错,红彤彤的太阳升起来了,我们斜靠在土坡上看着装满苞谷的口袋,心里就犯愁了,丰云叹了一口气说:“太重了,这要背回去就要累死了!”我说:“好不容易得到的,无论如何得背回家去啊!”丰云笑了笑,说:“我是开玩笑呢,苞谷豆在省城里买都买不到呢!”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个村庄,我们饿得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对丰云说:“真走不动了,咱们怎么办呢?”丰云风趣地回答:“别怕,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时天已近正午,看到不远处有户人家,丰云便上前敲开这家的大门,门里露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头,她身后跟着一条大黑狗,妇女问道:“你们找谁啊?”丰云说:“我们是下乡的学生,饿得走不动了,想要点吃的!”妇女怔了一下,说道:“跟我来吧,真可怜呀!”
进了灶房,她揭开了锅盖,锅里煮的是满满的一锅大珍子,也就是包谷碴子粥,我俩各自拿出印有“伟大领袖”肖像的大缸子,盛满了榛子粥,女人还塞给我们每人一个大窝头,我们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弄得嘴上沾满了饭粒,那丑相就甭提了。
告别了好心的农妇,我们沿着通往县城的路继续走着。到底是吃饱了,走路也有了劲,下午两点左右我们到达了县城,走到了长途汽车站跟前,回家需要从县城乘坐长途汽车到秦岭脚下的小城市,然后改乘火车才能回到古城的家,到售票窗口一问票价,我俩顿时都傻了眼,两元多钱一张票,我俩身上的钱加起来也不足买一张票啊,丰云满不在乎地说:“不怕,我们到公路旁挡货车!”
我俩就站在路边频频招手拦车,可满载煤炭的大货车一辆辆地从身边飞逝过去,没有一辆停下来,煤灰和尘土扬洒在我们的身上、头上、脸上,脸上的汗水与煤灰交融着,一绺绺的污渍交叠着……
时间过去了很久,还是没有一辆车肯停下来,丰云急了,紧走几步站在了公路中间,他赌气说:“有种就从我身上碾过去吧,看你停不停?”这时远远看见一辆卡车开了过来,好像不是运煤车,司机也看见了站在路中央的丰云,就缓缓地把车停在了路边,司机探出头来大声喝道:“龟孙子,不要命了啊!”我紧跑几步来到车门前向司机解释挡车的原因,司机笑着说道:“哪有人搭车去挡拉煤车的,再说你们这个熊样谁敢停下来啊,快上车吧!”丰云与我互相对望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俩人都是大花脸,腰中还插着板斧,活脱脱像个劫道的响马!
卡车带有帆布篷,我俩从车厢后面吃力地爬了上去,没想到里面还坐着两个人,黑糊糊的也看不太清楚,找到一处空地方坐了下来,忽然我的手臂被什么碰了一下,顿时,一股电流传遍了我的全身,原来是与人碰了手,仔细一瞅,发现车厢里坐的是两个女孩子,我一脸的羞涩,只能向她说了声“对不起”,她说:“没关系的,都是插队的同学。”原来她们也是知青,与我们一样搭顺车去秦岭下那个小山城的。
天快擦黑的时候,汽车进入了小城市区,我和丰云挥手向司机和两个女生告别,汽车渐渐地远去了,同车女生的姓名都没有问及到,只知道她们是知青同学,丰云开玩笑说:“哈哈,你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我的脸刷一下红了……
我俩同样没有钱去买火车票,只有去扒火车了,向路人打听好火车站的方位后,背起包谷就向车站走去,我担心地问丰云:“我俩怎么进站啊?”丰云胸有成竹地说:“咱们不要走候车室进站,顺着铁路道口走进去,看见东去的火车扒上去就行!”
果然我俩顺利地走进了火车站,在站台上等了一会,看到对面开进来一列客车,抗起袋子翻下了站台,跨过铁路向对面站台跑去,车站工作人员大声喊:“危险!危险!”可不是,刚跨过铁路,身后就有一列火车呼啸着进站了,真是危险啊!丰云得意洋洋地说:“看看,我们跑的比火车还要快啊!”
站台上等车的人不多,列车员下了车在站台上溜达,我俩趁列车员没有注意便迅速地溜进了车厢里。
车厢里人很多,每个座位都有人,我俩只好在两节车厢的结合处找了一块空地蹲了下来,列车开动了,“当当当”,车轮转动的声音非常好听,飞奔的列车就要带我们回家了,只是肚子里空空的,身子上凉凉的,我只能双手抱着肚子蜷缩着身子,忍着饥寒。可能是走了一天太累了吧,我靠在车厢的壁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有人用力地推我,我挣开眼睛看了看是个戴着大盖帽的乘警,他说:“把票拿出来,查票了!”我心里一阵惊慌:坏了!哪里有票啊?丰云用浓浓的河南话向乘警说:“俺们是知青,木有钱买票,连饭都没有吃的!”乘警居然也是河南人,操着特有的河南话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丰云答道:“俺们是古城的知青学生,回家看俺娘去!”我仔细地端详这个乘警,他约摸四十多岁,满脸大胡子,但是目中透着善良的眼光,乘警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往前去查票了,我心里忐忑不安,没有票是否会被赶下车去?
过了一会,我远远地看见那个乘警走来了,好像手中还端着两盒东西,啊,慢慢地看清楚了,是两个盒饭!乘警走到我们跟前,把盒饭递给我俩,关心地说:“快吃吧,我的孩子也下乡,知道你们很不容易!”我和丰云感动得掉下了眼泪……
古城快到了,为了逃脱出站检票,我们从古城车站前面的“三民村”站就下车了,望着远去的列车,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两盒饭让我永生难忘!
下了车顺着道口走出了站,只见古城的郊区一片黑暗,时间尚早公交车还没有发车,去哪里避避寒冷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了一段路,隐约看到了一片厂房,厂大门口的传达室里还亮着灯,我们走到了大门前,丰云敲了敲传达室的门,里面有人问:“干什么的?”丰云答道:“我们是知青,回来探亲的,公共汽车还没有发车,想进来避避寒。”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位老大爷,把我们让进了屋,他看到我们狼狈不堪的样子,赶紧招呼我们坐在炉子旁,用通火棍将煤块穿透了,火焰熊熊地烧了起来,屋里一片温暖,接着给我们倒了一杯开水,我俩连声说谢谢,心里暖烘烘的。就这样,我俩一直在这里呆到了天放亮,和老人握手告别,就往公交车站点走出。坐上了无轨电车,很快就到了家门口的车站,丰云家比我要远几站,还要继续坐下去,我们相互挥手道别,说了声:“明天见!”我背着苞谷袋子,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用力敲着我家的门,“妈妈,开门,我回来啦!”
门开了,奶奶走出来看了看我,疑惑地问道:“你找谁?”我嗓子嘶哑着大声喊道:“奶奶,是我啊!”听见了我那熟悉的声音,奶奶这才知道是自己的孙子,喃喃地说:“你看你这幅样子,我差点都认不出你来哦!快进屋洗洗!”我进屋照了照穿衣镜,大吃了一惊,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已经看不清楚眉目和嘴鼻了,头发乱如麻粘在了一起……
母亲一手抓住了我的手,一手摸着我的头,心疼地说:“好孩子,遭罪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说着说着,两行热泪流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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